电影《第二十条》是临时起意看的。拥有近四十年法律生涯的我,是在中国大转型的时代中真切走过的,看到了公平正义越来越得以维护的法治历程,也体验到了文化之光照在人们肩头的温暖。
看完电影《第二十条》,心底的感动、沧桑的共情、温暖的希冀,果然没让我失望。这部作品充满正能量却不教条,弘扬公平但没有乱起高调,显露幽默但不落于夸张。
正当防卫的普通人甚至英雄,反成犯罪分子,甚至被以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判处十年以上刑期,这样的悲剧曾在现实中上演,伤害了国民朴素的情感,给法治抹了黑。那么多的法治宣传,被英雄流血又流泪的现实,解构得令人不忍多言。
幸而,公平正义终归还是向我们走来。这部影片反映的正是法治春风消解寒冰时的强劲力量。谁也没有想到,龙年春节档的一部电影,将正当防卫相关法律的现实适用问题,引入文艺创作而引起全民关注。这对唤醒沉睡中的法条,触达现实中的司法痛点难点,实属难得。
“法不能对非法让步”“我们办的不是案子,而是一个人的人生”等影片中的金句,虽然早已在法律界形成共识,但这部影片对于国民的法治观念润泽,对检、法、警等法律人的教育意义,仍然及时而且重要。影片将法律界内部的病痛展现出来,让观众思考、关注,这些都是共识和改变的必要过程。“艺术为人民”,不仅体现在诗词歌赋、唱念做打上,更应包括这些对重塑国民现代性极其重要的文化艺术涵泳。
法治春风吹拂之中,被唤醒的刑法“第二十条”如同梅绽香远,深刻体现着中国法治阳光普照大地带来的社会进步与民生温暖。在为正当防卫行为及其当事人追求公平正义的案例中,依法行使检察权,较之律师的辩护,更加前置也更加有效。影片的主人公是检察官,该片已经引起各地检察院的共鸣与思考。
正因如此,这部影片的上映显得尤为珍贵,因为法治理想成为现实,需要全社会的践行和奋斗。张艺谋导演的这部电影作品,与之前同为法治题材的《秋菊打官司》相比,即使笑中带泪,引起的思考依然是指向未来和充满希冀的。
当然,影片中有些细节反映出的问题,仍然值得我们深思。比如,现实中一些地方存在的刑事司法流水线作业模式和行政管理模式,导致当事人和法律人即使有心伸张正义,仍有可能如片中人物一样遇到困境。
终是寒冰惧春风。文艺让创作直面公平正义的呼唤,让洒在我们肩上的法治阳光更温暖。正如片尾那首让人含泪吟唱的歌曲:“我知道,你不躲藏、你不退让,撞破那扇门!还像当初一样奋不顾身,赤诚地追问……”(孙伏龙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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