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李雨心
昏暗的镜头画面中,烧烤加上黑炭发出熊熊燃烧的火光,食客们从嘴中将烤串豪爽地“撸”下,再配上画外音里总导演陈英杰独特的“烟酒嗓”,以及每集结束后飘满屏幕的“多谢款待”弹幕……当美食纪录片《人生一串3》阔别两年多出现在观众眼中时,还是熟悉的“市井之气”,还是美食者的“烟火人生”。也许正因这份熟悉之感,该片豆瓣开分就达到9.0的高分,延续了该系列一贯的好口碑。
在美食纪录片呈“井喷”之势的当下,为何《人生一串》行进到第三季,还未让观众“腻味”呢?将时光倒回到2018年,彼时美食纪录片还是“舌尖”的天下,同年开播的《风味人间》也延续着这一风格。就在这一年,凭借粗粝随性的画风,“老炮味儿”十足的文案,还有独特“烟酒嗓”的配音,《人生一串》以黑马之势蹿红于网络,被网友称为“文艺撸串指南”,可以说是意外走红。在网友的留言中,“烟火气”“市井味”“江湖”等成为了评价《人生一串》的高频词。
倘若说《人生一串》的走红,是独辟蹊径地将视角聚焦在烧烤这类平民美食上,形成了该系列作品充满“江湖味”、独树一帜的风格特色,在当时让观众眼前一亮,感叹“原来美食纪录片还能这样拍”,那么,到了同类风格的纪录片纷至沓来,拍烧烤和宵夜题材也不是《人生一串》“专利”的当下,其为何能保持极强的受众“黏性”,并让参与评分的超56%网友给出五星评价呢?也许,答案就在“烟火气”和“市井味”之中。
就如片中所说的那样,“没了烟火气,人生就是一段孤独的旅程”,若没了人间故事的酸甜苦辣,再美味的食物也少了灵魂。所以在镜头中,美食总是和人物故事紧紧捆绑在一起:山东淄博市临淄稷下烧烤广场中“高丽烧烤”的老板,在徒弟面前是老师,但在老婆身旁又“心服口服”,是山东丈夫的优秀代表;吉林延边大兴沟里“老宋烧烤”的技术担当小宋,曾独自一人在国外打工数年,选择回乡卖烧烤不过是因为其“贴近自己的生活”……烧烤摊上,凡夫俗子的人生百态、来往食客的爱恨情仇,都一一道来。片里既没有精致讲究的摆盘,也没有煽情做作的故事情节,呈现的只是最市井的生活场景。
围桌而坐的食客吃得满嘴流油,游刃有余地穿梭在桌椅中的服务员在大声吆喝,憨态可掬的老板笑着引客人入座问“您几位啊?”炭火旁的厨师不停地翻转着烤肉串……片中的烧烤小店普通得像是你常去的楼下社区店,正因如此,画面里的食客呈现出了最原始的、未经雕饰的“烟火气”,熨帖着荧屏前观众的心。
人间烟火气,最抚凡人心。《人生一串》能够经历数年,仍拥有热度和口碑,也许是将“烟火气”表现到了极致。而片中那些带着“油烟味”的镜头,也是市井生活中人们的缩影和映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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