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国古代历来有重视记载河湖水道的传统,从先秦时期成书的《山海经》《尚书》到汉代的《史记》《汉书》等典籍,都保留了大量相关信息。东汉以后则有多部以《水经》为名的著作问世,其中有一部三国时期成书的《水经》,记述了全国137条主要河流的情况。北魏时期的郦道元嫌其简略,乃以其为纲,增广河流水系至2596条,撰成《水经注》四十卷,字数也超过原文20倍以上,郦道元被后世赞誉为杰出的地理学家。
如何撰注《水经》?依照郦氏自序,是对诸条水系“脉其枝流之吐纳,诊其沿路之所躔,访渎搜渠,缉而缀之。《经》有缪(谬)误者,考以附正。文所不载,非《经》水常源者,不在记注之限。”通过网罗爬梳大量前人文献、碑刻铭文、公文书信,甚至神话传说和风土人情等材料,“因水以证地,即地以存古”(清人王先谦语)。注文所引很多材料后世已经亡佚,赖《水经注》得以部分保存。
清人沈德潜说:“余少时读《水经注》,服其真能读万卷书,行尽天下山水路”,《四库提要》则说“塞外群流,江南诸派,道元足迹,皆所未经。……俱不免附会乖错,……传闻失实”。谭其骧先生说:“古今有许多学者认为,全部《水经注》除一些注明引自前人著作的词句外,便都是郦道元根据他自己的调查、考察、研究所得写下来的,这是极大的误解”,因为郦道元一生游历所及,无法涉及南朝疆土,就是北魏境内,也是很有限的几处。郦道元自述“少无寻山之趣,长违问津之性”,治学方法是“默室求深,闭舟问远”,“可见他决不是一个大旅行家,更不可能是一个从事大范围实地考察的工作者。”产生分歧的一个重要原因,缘于郦道元提及“访渎搜渠”。仅以字面意思容易理解为郦氏十分注重实地考察,谭先生提醒,结合上下文便可明白,“原来他是根据‘前文’即前人作品所载水道源流和两岸经历,一渎一渠地缉缀下来的。……而不是根据他自己的亲见亲闻所记下来的那一小部分。”实地考察在《水经注》的成书过程中是否起到关键作用,已经成为定论。
尽管如此,倘若将郦道元的“亲见亲闻”,即其游历考察所得与《水经注》成书分别讨论,似乎仍有新的收获。按郦道元一生,因私因公多次游历,行踪涉及北魏境内多地。郦氏祖籍在今河北保定涿州市,《水经注》对这一带的描述极为详细,便可能与他童年的记忆有关。道元少时,跟随父亲郦范长期迁居青州(治今山东青州市),熟悉青州一带地物,如《水经注》卷二六记述熏冶泉水源头一带景色优美,实为“嬉游之处”,“余总角之年,侍节东州,至若炎夏火流,闲居倦想,提琴命友,嬉娱永日。桂笋寻波,轻林委浪,琴歌既洽,欢情亦畅,是焉栖寄,实可凭衿。”又有“(石井)水北流注井,井际广城东侧,三面积石,高深一匹有余。长津激浪,瀑布而下,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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